按照计划,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要爬山,山上还葬有几位先人,灵老师来一趟不容易,要让他帮我们看看这些地可否要得。 8Th{(J_
从村里有一条曲折羊肠石道通往山上,甚为陡峭,需要休息好些趟才能爬到曾祖母地,这段路大约400米;接着是泥路,略微缓和,大约600米左右到祖父坟。 ,t2M ur
小时候,我们和村里很多人经常上山砍柴,这条小路被走的光溜溜,还是很好走。然而,不知什么时候起不再有村民上山砍柴了,现在泥路两边的野草长得老高,很多地段都被野草遮住了,加之这些年有些地带泥土滑坡,因此很多地段已不再看出原样的小路了,路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好走了。一路都是气喘吁吁,不知出了多少汗。心里暗暗想:灵老师体格看起来这么壮健,大概就是这样练就的。 7,X5]U&A<x
不由得想起鲁迅先生的一句名言:“地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”。我想,如今这句反过来说似乎也成立:“地上原本的路,走的人少了也就没了路。” D<%/:M
结果是:曾祖母地是凶地。白虎捶胸,后脑凹薄。 06X4mu{
叔叔的一个儿子脑神经上总会莫名奇妙出些意外,我想大概就是这里引起的。 Pv@Lx+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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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来曾祖母也是必须迁走的了。 8iQ8s;@S&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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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我们下山回到家里,已接近正午了。母亲在家里已煮好了午饭。 ap,%)on^
吃过午饭,灵老师说我们得赶快出发寻龙。能看得出他一心只在于爬山寻龙,因为昨天回来的一路上,他已经了解到沿路的好些地段都不属于我们范围,要给我们找一个合适的地恐怕不是太容易,谁知道几天才能寻到呢? <A"[W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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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爬山时候还是阴沉沉,云遮欲雨。小径湿漉漉,远山雾蒙蒙,爬山甚为小心。 j\@Ht~G
想必昨夜又下了雨。 Z#+lwZD
然而,等到吃完午餐,不知什么时候头上的云已散,竟然出了太阳。 ,ELbm
正是寻龙的好天气! CEzwI _
我和弟弟并同灵老师先行出发,一路兴致盎然。父亲和其他人随后跟来,他不希望很多人凑在一起,担心人多惹眼。 \iVb;7r)9:
行山时,我注意到我们兄弟都会下意识找山上小路走,但在灵老师却不是,他眼中只有目标地,不会像我们这样一心寻小路,他也不太在意满山的荆棘野草。现在想想,此乃职业习惯之使然也。一般有路通往而又能成地的,基本已是有主;而能够成地又留到现在的,大抵是无路通往的。 j6}/pe*;;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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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人行山看路,先生行山看地。 /{il;/V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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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4点多左右,目标终于出现,只记得灵老师对此地是很有兴趣的了。 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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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先爬到案山观穴星,拍照,然后和我们爬上穴星,观穴之前后左右。之后下罗盘,仔细测量相关数据,这是很专业的东西,我们只能在旁配合他。 &V"9[0
灵老师测量时的专注和认真的样子,至今仍深深印在脑海。 -y]e`\+[
在大学学过分析化学课程的人就会知道,称重时往往精确到零点几毫克,实验者在称重时必须十分专注,否则结果非其所愿;而一块成功的芯片是不经意去改动的,哪怕是看似不相关的一根线的改动,或许得到的结果已非当初之所想。 cHP~J%&L
道是相通的。由此推之,风水学上的术语:“分针差之毫厘,富贵不相见”此话不虚。 2"~|k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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测量完数据,该下山了。 @M=xdZNyJ
今天可真有收获!如释重负,一身轻松。 kzozjh%`9h
时间也不早了,我们得赶快回家。 B*B}eXUph
时逢雨季,待我们走到半路,天边不知何时涌起乌云,雨马上就来了。 Ls51U 7
来时只带了一把雨伞,心想或许附近有人家,我于是叫弟弟快马加鞭,到附近看看是否能借到一把雨伞增援。然而,弟弟还未回到,大雨已赶上我和灵老师。我们只好在小径边停下,撑起随身的这把伞一起躲在下面,或许能遮遮雨吧!然而并不管用,毕竟雨势太大,豆大的雨珠竟然能渗过雨伞布,然后变成缓慢的水珠,接二连三滴到了我和灵老师身上,不一会就全身湿透。 s1~&PH^
灵老师说,躲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了,反正都淋湿了,还不如继续往下走吧。反正是夏天,正好凉爽了。我们于是冒雨继续下山。 ?o$ hlX
灵老师说,四五月正是雨季时节,寻龙经常会碰到雨。我想,他是淋惯了雨的。 o y{{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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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灵老师选定的日子时辰,我们捡祖母入金。弟弟回家亲自主持开棺捡骨,我当时在外,未能亲临现场。然而通过实时电话,我能知道情况。 Qx<86aKkF
正如灵老师所言,棺内进了水,骨头发黑了。由于遭受十几年的淋头水,祖母手脚指已化掉,头骨也不能全,其他大骨尚是完整。捡出来时,骨头是湿漉漉的,实令人心痛。 +9yV'd>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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逝者如斯夫,死者长已矣! c{4Y?SS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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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为人子孙者应明白:祖辈把生命赐予我们,然后含辛茹苦把我们抚养长大,随后渐渐老去直至死亡。生老病死乃自然之规律,我们每个人都是此规律的一小小分子。 cqXP} 5
我们后人如果知道祖辈长眠于凶险之地,倘能忆及孩提时代祖辈抚养我们的含辛茹苦,岂不痛哉!我们于心何忍,于心何安? mQwP-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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