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业行人应纯孝于佛,怀慕终身
原创 大安法师 东林法音
疏文 慈尊言怙恃者,父曰吾怙,母曰吾恃。佛以大慈大悲接引众生,是怀我以圣胎,饲我以法乳。即今内外身心,莫不荷其恩力而得成立,劬劳之德,昊天罔极。而乃叛弃本生,螟蛉异姓。惟应怀慕终身,左右无方,定省不违而已。
莲祖在此段疏文中,以深情的笔墨描述我等净业行人宜以纯孝之心,仰尊两土慈尊为父母,先以世间父母子女之情相比类。《诗经蓼莪》是我国最早表达孝敬父母的千古名篇,敬录全诗如下:
蓼(lù)蓼者莪(é),匪莪伊蒿。哀哀父母,生我劬(qú)劳。
蓼蓼者莪,匪莪伊蔚(wèi)。哀哀父母,生我劳瘁(cuì)。
瓶之罄(qìng)矣,维罍(léi)之耻。鲜(xiǎn)民之生,不如死之久矣!
无父何怙(hù)?无母何恃?出则衔恤,入则靡至!
父兮生我,母兮鞠我。拊(fǔ)我畜我,长我育我,顾我复我,出入腹我。欲报之德,昊(hào)天罔极!
南山烈烈,飘风发发。民莫不谷,我独何害!
南山律律,飘风弗弗。民莫不谷,我独不卒!
这是一首讥刺周幽王的诗。征夫常年在役所,父母二亲病亡之时,孝子不得送终,其哀伤忧思,不能自已。诗歌以比兴的手法,描述莪已蓼蓼长大,我视之以为非莪,反谓之蒿。孝子在役所思念父母,忧思恍惚,哀痛父母生我辛劳憔悴。瓶小而尽, 大而盈(刺王不使富分贫)。孤苦活世上,不如早死亡。无父何能覆冒(怙)?无母何可依赖(恃)?孝子之心,怙恃父母,依依然不可须臾离开。孝子出门则思之而忧,旋入门又不见父母,如入空室。父亲生我,慈母喂养我,抚摸我爱护我,成长我覆育我,照顾我挂念我,出出进进怀抱着我。如今我欲报父母之德,如昊天无际,我欲报亲恩之心亦无有穷极。南山险峻兮难登,飙风凄厉。他人皆得养其父母,我独不得终养父母。此诗所表达的孝敬情怀,千载之下诵读,亦回肠荡气,催人泪下。
世间父母慈爱子女,尚且如是天性自然地作覆护,作依赖。出世间的佛陀,以无缘大慈、同体大悲,视十方一切众生等同一子,如罗睺罗,极悲一子地,超胜世间父母百千万亿倍。阿弥陀佛以悲心愿力,十劫以来垂手深渊,时时持宝莲台接引众生,此莲华乃是吾人转凡成圣之玄妙宫殿。又吾人此方念佛,彼七宝池莲蕊标名,是为怀我以圣胎。一得往生,水鸟树林咸宣妙法,或于此土得念佛三昧,亦得见佛闻法,是为饲我以法乳。
阿弥陀佛慈悲愿力,如天普盖,似地均擎,无有一人一法,能出其外,不在其中者。吾人即今去来动静,穿衣吃饭,行为事业,咸皆荷佛恩力,而得成立。所谓:一气不言含有象,万灵何处谢无私;夹路桃华风雨后,马蹄无地避残红。然吾人日用而不知,可谓不知佛恩、不报佛德之不肖子孙。甚或业障覆心,不信因果,诽谤大乘,更为叛弃本生父母之阐提。
虽在三界六道,生死疲劳,然吾人之衣里明珠未失,光寿性德恒存。《诗经小宛》有云:“螟蛉有子,蜾蠃负之。教诲尔子,式穀似之。”意谓螟蛉产下幼蛾,细腰蜂儿背回巢穴,呼祝七日:“似我,似我。”则类同蜾蠃。此喻以善道教诲子孙,则如蜾蠃将得亲子。亦如吾人持念阿弥陀佛于心内,相续不断,终将揽佛德为己德,转凡成圣,契证自性弥陀。
是知阿弥陀佛以名号光明作佛事,于我等净业行人大有恩德,吾人唯应纯孝于佛,怀慕终身。《孟子万章》章句有云:“人少,则慕父母;知好色,则慕少艾;有妻子,则慕妻子;仕则慕君,不得于君则热中。大孝终身慕父母。五十而慕者,予于大舜见之矣!”孟子申赞虞舜之纯孝,非常人所能企及。大凡人生少时,情窦未开,其良知良能,止知恋慕父母。及稍长而知好色,即移其慕于少女。及既壮而有家室,即移其慕于妻子。及出而求仕,即移其慕于事君。或不得于君之青睐,便躁急心热。是为人心常为情欲功名所迁。必是大孝之人,自少至老,终身只慕父母。古今独称虞舜为大孝,正以其孩提爱亲之本心,始终如一。以此喻显吾辈净业行人,当如虞舜之大孝,尽形寿乃至尽未来际,渴仰恋慕阿弥陀佛,恒常忆佛念佛,如是父子身影相随,永不分离。
所言“左右无方”者,《礼记檀弓》云:“事亲有隐而无犯,左右就养无方。”意谓事奉至亲的父母,可以隐瞒自己的一些难言之隐,以免父母挂怀。对父母的过失,只可婉言微谏,适可而止,不可犯颜斥责。而且要贴近父母亲左右,做出无与伦比的服侍奉养。
又“定省不违”者,《礼记曲礼》曰:“凡为人子之礼,冬温而夏凊,昏定而晨省。”意谓凡属做人子女的礼敬父母,就寝前,冬季先暖温床被,夏季先清凉床席。黄昏餐后请父母安,早晨省亲盥洗。子女对父母的孝敬周慎当如此。
世间子女对父母尚且如是孝敬,吾辈净业行人更应对大慈悲父阿弥陀佛尽形寿渴仰敬慕,从生至老,行住坐卧,夙兴夜寐,一句弥陀,执持不失,都摄六根,净念相继。并将世出世间一切善行功德,一总回向,普令法界众生同登极乐,同觐弥陀,同成佛道。纯孝恭敬,仰慕佛德,如是修行净业,庶几仰答释迦弥陀两土世尊之恩德于百千万亿分之一。伏冀净业同仁,培植涵养纯孝之心,步武莲祖芳躅,增上净土情怀,他日得与莲祖相聚于极乐莲池海会,同作阿弥陀佛法王子,何幸如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