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宋的大慧宗杲禅师(1089——1163),字昙晦,别号妙喜老人,他是宁国市桥头人,传说他是“定光佛”再来。
他是南宋佛教界极具崇高
地位的
高僧,虽然是僧人却爱君忧国,他的《大慧普觉禅师法语卷第二十四》中说道:“
菩提心则忠义心也,名异而体同。但此心与义相遇,则世出世间,一网打就,无少无剩矣。予虽学佛者,然爱君忧国之心,与忠义士大夫等。但力所不能,而年运往矣,喜正恶邪之志,与生俱生。
”
那今天就让我们试着了解南宋这位高僧的历史吧!
在南宋年间,宗杲禅师对整个禅宗丛林的影响很大,特别是绍兴七年,他应南宋丞相和抗金大将张俊的邀请,出任临安径山住持。宗杲到达径山后,整顿禅宗风气,大力提倡临济宗杨歧派的宗旨,当时“释子学人争相投其门下”,聚集在禅师身边的僧众弟子竟达一千七百余人,并且“于时士大夫争与之游”。而“宗杲则以传道解惑为已任,点化众人,乐此不疲”,从此禅宗风气大振,大慧宗杲禅师被人们尊称为“临济中兴”,宋钦宗也赐号大慧宗杲禅师为“佛日禅师”,一时士大夫、居士、僧众等,无不敬仰他。
宗杲禅师他认为,佛教徒也应同忠义之士一样,要有爱国的思想。他指出:“菩提心则忠义心也,名异则体同。”因为有这样的认识,所以大慧宗杲禅师,他和主张抗金反对议和的南宋礼部侍郎张九成等人都有较好的情谊,他们都反对卖国议和的秦桧的叛国行为。
当年岳飞被十二道金牌招回,秦桧给安上了“莫须有”罪名杀害,这段历史想必很多人知道。但恐怕很少有人知道,在岳飞在被押往风波亭处斩前,当时整个朝廷都被秦桧打压的状况下,有一位出家僧人,全然不畏权势,不顾自身安危,多次上书表达抗议,且言辞十分激烈。
这位出家僧人,正是大慧宗杲禅师。
但是这样的义举,却让想要杀岳飞的宋高宗赵构很反感。加上有一次大慧宗杲禅师与张九成一起谈到南宋议和的局面时,作了一偈:“神臂弓一发,透过于重甲,衲僧门下看,当甚臭皮袜。”大慧禅师将主张抗金的岳飞比作“神臂弓”,把主张议和叛国的秦桧比作“臭皮袜”。秦桧得知后,相当愤怒,将张九成定罪贬黜,将大慧宗杲禅师以“非议朝廷”的罪名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剥夺僧籍充军流放。
大慧宗杲禅师被发配的时候,从杭州各地不约而同涌来了上万僧俗弟子,这一万多名僧俗弟子,自发决定要陪同禅师一起发配,从杭州开始一起步行。
一万多人,大家想一想这是什么概念,一万多人一起步行,走在泥土地上,那会使得尘土飞扬,遮天蔽日。
在被流放的一路上,大慧宗杲禅师虽然已经被夺去了僧人身份,穿上了俗家衣服,但他依旧为身边的僧俗弟子不断开示。
在弟子信众们的心目中,大慧宗杲禅师永远都是大慧宗杲禅师,这和他是否披上僧衣,是否现出家相,是否被官方夺去僧人身份,毫无关系。所有人都被大慧宗杲禅师的殊胜智慧、高尚德行,所深深吸引感动。
这一幕,算是我国历史上极为特殊且又壮观的流放。
相传说在大慧宗杲禅师抵达衡州的前一晚,太守及百姓全都梦见定光佛,也就是燃灯古佛将入城。第二天,大慧宗杲禅师便来了。从此大慧宗杲禅师被后人,视为“定光佛”再来,也就是“燃灯古佛”再来。
这个传说,在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明朝嘉靖年间的《宁国县志》中也言到:“一夕,太守及市民皆梦定光佛入城,明日杲至。”
在清朝周赟写的《九华山志序》中也记录到:“而开辟至今无知者,自地藏后三百年,而定光佛出焉。朱子集中所称呆老诗也,著《正法眼藏》等书,盖墨名而儒行者,高宗朝以忤秦桧,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谪衡州抵死,从之者万余人,当时訇然以为定光佛降世矣。夫世所谓佛也,菩萨也,皆西夷之人也。以华夏人而成佛者一,宛陵杲老;以东夷人而为菩萨者一,新罗王孙耳!新罗距九华万里,阻以层洋,山门为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杲老本邑山,乃地藏能至九华,而定光佛反不至山门者,不知名也。今九华香火之盛甲天下,而天下不复知定光佛,岂佛之灵不及菩萨哉?乃九华之灵过于定光佛耳!盖惟定光佛不至山门,斯山人乃得六声,有堂于山门之中,而山门其号于山门之外,夫以山人视三贤如壶中卷石之仰九华,不可同日而语矣。”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当时秦桧听闻后更加气愤,又把大慧宗杲禅师充军到广东梅州。在流放充军的十五年中,他始终坚持为身边弟子讲说法义,为求道学佛的人传播爱国的思想,以他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,来弘扬佛法,为国效力。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
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绍兴二十五年(1155)秦桧死后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,大慧禅师才被朝廷放还而得以北上。第二年春天,恢复他的僧籍、僧衣。不久又接到朝廷的旨意,改住明州的育王山寺院。隔年又有圣旨,令他改住径山名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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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《佛祖纲目》卷三十七别载记载:“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乙亥冬,蒙恩北还。明年春,复僧伽黎;寻领朝命,住明州育王山。逾年有旨,改住径山,天下宿衲复集如初。时上潜藩,雅闻师名,遣内都监诣山,问佛法大意;师升堂,有偈云:‘
豁开顶门眼,照彻大千界;既为法中王,于法得自在。’乃作颂献曰:‘大根大器大力量,荷担大事不寻常;一毛头上通消息,遍界明明不覆藏。’上嘉美久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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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后来宋孝宗褒奖宗杲禅师对国家的贡献,又特别赐号大慧禅师,所以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世人便称他为大慧宗杲禅师。
隆兴元年(1163)八月九日,宗杲禅师向众人说:“我明天要走了。”第二天,给孝宗皇帝和张浚写了信,应侍僧了贤法师的祈请,特别写下最后教诲的偈子:“生也只恁么,死也只恁么,有偈与无偈,是什么热大?”
禅师入灭后,孝宗皇帝赐谥“普觉”,塔名“宝光”,魏国公张浚为其书写塔铭。
宗杲禅师入灭后,九华山僧众铸了他的铁像供奉于化城寺藏经楼。当时僧众认为宗杲禅师是定光佛再来,他和新罗国地藏菩萨再来的金乔觉大师,都值得被后人尊奉。正如清朝《九华山志》中所说的:“释氏佛、菩萨皆出西方,
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唯地藏菩萨为东方新罗国人,
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唯定光佛为中华宁国人。
”
对于宗杲禅师的伟大,宋朝僧人祖琇法师撰写的《僧宝正续传》中,对宗杲禅师作了这样的评价:“凡中夏有祖以来,彻法源、具总持,比肩列祖,世不乏人。
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至于悟门广大,肆乐说无碍,
辩才浩乎沛然如大慧师,得非间世欤。”
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大慧宗杲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禅师,对苏东坡曾赞叹到:“常爱东坡为文章,庶几达道者也,纵使未至于道,而语言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三昧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实近之矣。”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
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南宋官员赵与时在《退宾录》卷四中还提到过一个事情:“开禧丙寅,眉州重修图经,号《江乡志》,末卷《杂记门》云:“佛日大师宗杲,每住名山,七月遇苏文忠忌日,必集其徒修供以荐。尝谓张子韶侍郎曰:‘老僧东坡后身。’张曰:‘师笔端有大辨才,非老先生而何?’乡僧可升在径山为侍者,亲闻此语。”今按杲《年谱》,盖生于元祐四年己巳,而东坡卒于建中靖国元年辛巳,此时杲已十三岁矣。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杲平生尊敬东坡,忌日修供或有之,必无后身之说,可升之妄也。”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
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就是说当时宋朝的《江乡志》中记载,大慧宗杲禅师,每当苏东坡居士忌日到来的这一天,都要亲自率领大家举行法会回向,他还对张子韶侍郎说到,他就是苏东坡的后身。这是当时在径山为侍者的可升法师,亲闻大慧宗杲禅师所说的。南宋官员赵与时,认为苏东坡过世时,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宗杲禅师已十三岁了。虽然宗杲禅师平生很尊敬苏东坡,忌日修供或许有,但对于后身这一说法,他认为不是死此生彼,时间上就配不上,所以他猜是侍者可升法师乱说的。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
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但是这位南宋的官员,显然忽略了圣人们的境界。如果说苏东坡真是久证三昧的圣人示现,那可以一时顿现无量身,哪里还需要像凡人一样的死此生彼,才叫前后身。假设《江乡志》的记录可信,那就是圣人同时示现大慧宗杲禅师和苏东坡的化身。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
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那这个圣人是谁呢?既然大慧宗杲禅师,相传是定光古佛,只要这个传说是真实的,那圣人的身份就已经显露出来。苏东坡先生极可能是燃灯古佛同时示现!也难怪明朝紫柏大师,在《题东坡禅喜集》中说到:“此集或以文章奇之,无乃略神骏而取玄黄乎。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殊不知作者,力在自性宗通,以不传之妙,抛掷于语言三昧。尻脊无常,圣凡生杀,譬夫夜光在盘,宛转流利。[color=var(--weui-brand)]虽智如神禹,曷能测其向方哉。”在《跋苏长公集》中,紫柏大师更是对大眉山苏东坡先生,极力赞叹到:“大
眉山
,凡作文作赞作偈,发挥不传之妙,纵横诞幻,使入莫得窥其藩篱者。
盖其所得众生语言陀罗尼三昧,于大雄氏未睹明星之前久矣。
故能从是处说出非来,从非处说出是来,从是非处,说出不是不非来,从不是不非处,说出是是非非来。长亦可,短亦可,高亦可,下亦可,浅亦可,深亦可,近亦可,远亦可。
凡其可者,皆千古不拔之定见也。
定见如盘,其语言如珠,珠走盘中,盘盛其珠,而横斜曲直,冲突自在。竟不可方所测。如有生心测之者,譬如以网张风,以篮盛水也,知其难测。而甘心终不敢测者,益非矣。东坡氏,岂三头六臂异乎人者耶,亦横眉竖鼻,无所异乎人耶。
但事理之障,障他不得,
所以无不可耳。
又事理之障,不能障他。妙在何处,妙在不传也。
只此不传者,
孔氏得之而为万世师,老氏得之而为群有师,释氏得之而为无师之师。
今有人于此,能知无师之师住处。则不可传之妙,许渠独得焉。”